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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你历尽千帆,归来仍是少年

时间:2024-03-01 22:21:35 阅读:0

摘要:作者简介曾锴:知乎大V@HannibalLecter,亦称“拔叔”,凭借其在“在学校门口卖铁板鱿鱼的大二女生,以后会有什么发展?”,“有没有一张图片让你瞬间明白了什么叫气质?”,“念了半辈子书的博士如果比不上工作好的大专生赚得多,生活幸福感如何?”,“为什么感觉上了大学静下心读书成为一种shechi…

作者简介

曾锴:知乎大V@Hannibal Lecter,亦称“拔叔” ,凭借其在“在学校门口卖铁板鱿鱼的大二女生,以后会有什么发展?”,“有没有一张图片让你瞬间明白了什么叫气质?” ,“念了半辈子书的博士如果比不上工作好的大专生赚得多,生活幸福感如何?” ,“为什么感觉上了大学静下心读书成为一种shechi?”, “女生发现长得漂亮的人有捷径后,三观发生变化怎么办?” ,“博士生们都在干什么?”等热门话题下不忘初心地精辟回答,获 1009747 次赞同,211184 次感谢,491804 次收藏。

“拔叔” 现系西班牙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新闻系在读博士。年少离家,造访亚、美、欧、非四大洲,足迹遍布数十国,上百城市。先后从事过新闻通讯员、翻译、大学教师、专栏作家等工作。在《中国教育报》、《南方教育时报》、《中国青年》、《神州学人》、《旅行家》等媒体发表散文、游记、评论若干,作品以文笔优美,感情真挚,青春励志,情怀动人为特色。


精彩书评

尹珊珊 80后代表作家

曾锴是我的家人,一个敏感的少年,精神上的吉普赛人。什么是少年,就是对我们习以为常的一切都热爱,都质疑。如果可以的话,我希望他一直叛逆到底。


Joaquín María Aguirre 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教授

我为拥有这样的中国学生感到骄傲,他们勤奋、聪慧,我们相互了解,一同成长,共筑起东西方跨文化交流的桥梁。


小佑 美食媒体主编、生活爱好者

温柔而坚韧、冷静且诙谐,这样独特的文字风格源于拔叔复杂的人格魅力。他一直坚持着有原则的写作、有深度的思索与有趣的生活。


孟玲慧 新鲜小脑花

读拔叔的文字,会让我真实地感受到触及心灵,震撼灵魂的力量。


玲音 媒体人

从哈瓦那求学,再至马德里深造,拔叔的人生图画被加勒比的海浪、伊比利亚的阳光填充着。很高兴听说他创作了自己的*部作品,当然,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。


精彩书摘

老费有家理发店

我已经在国外漂了十个年头,生活中的几件大事除了衣食住行,还有一样不容忽略,那就是理发。作为浪迹天涯的人,我自然是光顾过各种各样的理发店,也看过各种各样的理发师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打理头发。

初到拉美大地,学校的理发店是免费的,只不过风格比较粗犷、豪放,与美国大片里所展现的入伍和收监时的场景一模一样——潮湿温热的加勒比海风透过油腻发亮的木窗灌进屋子里,吊扇缓慢地旋转,根本起不到送风降温的作用。慵懒的黑皮肤小哥或者丰腴的大妈放下手里呛人的卷烟,麻利地从柜台上拿起一只像是给热狗涂抹黄酱的塑料瓶,往电推子上挤点机油,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盒塑料卡套,精心挑选一阵后,找出最符合心意的那一只,啪地一声顶上,冲过来按住你的头,削土豆一般囫囵一推,一个如假包换的“圆寸”造型就这样诞生了。大概他们认为头发越短越性感,所以,无论高矮胖瘦一律剃成这样,毫无造型与个性可言。不过,这种发型倒也清爽整洁,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。

初到西班牙,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贸然闯入外国人经营的理发店,听说人工贵,害怕稍微修剪一下就折腾掉半个月的饭票,更害怕语言不畅,被修理成嬉皮士。这里的中国理发店倒也不少,里面的杀马特少年染着紫红色的火箭头,哼着《小苹果》,任性地挥舞着剪刀,令人敬而远之。所以,要么趁着假期来临自己动手打造一颗“卤蛋”头,要么就顺其自然养一窝“杂草”。时间长了,总觉得太过不修边幅,心里不是滋味……

终于,在搬到一个新社区后,我偶然发现楼下就有一间理发店,门面很小,蓝色的灯箱上绘着巴黎铁塔。每次从它门前经过,我都忍不住会想,在这个住满了退休老人的僻静社区开理发店,会不会因为揽不到生意而饥寒交迫而死?走近看了下玻璃门上的价格,10-20欧元一次,感觉其实也不算太贵。透过橱窗一瞄,五六把转椅对着一排明亮的镜子,一组沙发紧挨着放满报刊杂志和水果糖的茶几……这和国内的发廊其实没有多大区别,而屋里等着理发的男女老幼早已排起长队。

客人们走得差不多,轮到我了,店主——也就是理发师,热情地招呼我坐下。这是个小个子男人,套着一件军蓝色的高领毛衣,头发有些花白,但是眼睛明亮,精神饱满。他瞄了一眼我那鸟窝似的乱发,大概已经知道要做个什么造型,在征求了我的意见以后,熟练地举起了剪刀。

理发师手上很麻利,嘴上也说个不停:“你是中国人,还是日本人呢?”

“中国人。”心中不悦,我又没点头哈腰。

他说:“住在我们这个社区的中国人可多了,路口开酒吧和百元店的那一家子就是中国人,来这里十五年啦。店主的两个儿子是我的老主顾,西班牙语说得挺顺溜,不过他们的父母还有些中国腔。”

“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移民不一样,有些人到了这里不是坑蒙拐骗就是等着要救济,而你们一年四季都在努力地工作。每次下了班,我一去街口那个酒吧,那家的小伙子就会立刻给我倒上一杯里奥哈红酒,旁边再摆上一杯清水——他记得住我爱喝什么,真是细心啊!”老板啧啧称赞。

“对呀,中国人勤劳又认真。”我应和着。

“中国爸妈在一起,中国儿子和中国儿媳在一起,看起来,你们中国人好像不太喜欢娶个外国媳妇,或者嫁个外国人吧?”他好奇地问。

“可能是我们的文化决定了大家比较保守和内向吧,不过,还是有中国女孩在这里找外国老公的。”我一面向他解释,一面想起前几天同学才举办的中西合璧的隆重婚礼。

“哦,看来现在的年轻人的确是越来越开放了,全世界都一样。”老板喃喃自语:“我在这个社区生活了很多年了,看到好多孩子出生、长大,如今经济不景气,他们走的走,嫁的嫁,各奔前程,去更富裕的国家赚钱现在,这儿只剩下一些七老八十的老街坊了。”

老板指了指橱窗里的埃菲尔铁塔摆件:“我其实是法国移民,小时候不爱学习,19岁时选择了读技校,在巴黎学习理发,白天上课,下午就到店里实习,积累了不少经验。后来跟随家人来到西班牙,先是选择了参军,退役后换取了入籍资格,便留下来干起了老本行。”

他放下剪刀,拿起推子,骄傲地说:“从事理发师几十年,现在六十多了,我有了三家店,由妻儿分别照看着。”

“生意好吗?”我好奇地问。

“有时,人少冷清,有时,加了帮手也忙不过来。不过我并不在乎钱多钱少,忙碌还是清闲,每天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。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,顾客也都很认可,这就令人很开心了。这些年,全靠周围这些老主顾照应着,日子过得还行。”老板显得信心满满。

话语之间,就收拾停当,新发型令人十分满意。他转过身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我手上,上面印着埃菲尔铁塔和他的大名——Federico,和招牌上的一模一样。我想起自己执教时遇到的一个姓费的学生,西班牙外教就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。于是,我默默地念出来:“老费。”他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,很开心地跟我学念自己的中国名字。

理发的过程很快,可思绪却在此驻足。社区里的糕点店、蔬果店、药店、花店、理发店、杂货店、烟草店、咖啡厅就这么几家,不大不小,不多不少,不远不近,维持着一种微妙的供需平衡。每一家都有一个特征明显的店主,专注而开心地打理着自己的生意,和每一个客人热情寒暄,拉拉家常,聊聊生活琐事。

我知道,艰难岁月里,当地经济并不景气,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,然而,当每天太阳升起,看见橱窗里整齐的摆设和那一张张温暖的笑脸,总是令人感到温暖而惬意。

记忆中,家乡的小店总是频繁地更换着门面和招牌,能够长期发展、传承世代的就很少,而精益求精、坚守一隅的店主似乎也不多。这或许是由于竞争激烈,或许是发展太快,或许是生活所迫。不由得有些羡慕古今中外那做一行是一行的匠人们。也许,正是因为这样,才能孕育出一个又一个享誉世界的百年品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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